我松了口气。但无论她怎么说,我的决意是我的。我本来就想在黄石盖个章之后退出比赛,徐伦只是插曲。
出发以前她准备带我,我三脚猫驾驶功夫在十来天的旅途里增长不少,她比我腿长,遇见沟沟坎坎撑一下完全没问题。我让她坐在后边,拿了一些行李放到车前边,现在我们像是逃荒的,一点愉快的背包骑行英雄感也被我老干妈似的放行李方法弄的消失殆尽。
头盔只有一个,我让她戴,她执拗地不肯,我对着她重新梳理的发髻无奈,为了显得公平我也没戴,反正直到黄石以前我们是找不到正经的公路能走了,而且我人生中绝无'超速'二字。
我们在加德纳穿越蒙大拿和怀俄明的边界,笔直地向南走。周围除了墨绿的杨树跟松树什么也看不见。岩石是灰白色片状页岩,但是我们发现一条不错的沿着山坡的骑行小路。我速度很慢,油表盘显示二十码。徐伦在身后沉默地扶着我的腰,我问这个年轻的女孩儿:“你为什么参加比赛,还非得得到第一不可。”
徐伦不是一个话多的人,这个问题似乎触动了她的心弦:“老头子组织了这场比赛,我要让他知道没有他我也一样能过的很好。”
“你姓乔斯达?”我问她,并且对这种闹别扭的方式一直觉得很无聊:“而且,人没必要拿自己的人生来跟别人置气。”职业病犯了,我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我心里没觉得多被触动,劝解别人总是一套一套的:“我不知道你之前发生了什么,但我知道如果我没赶巧在湖边露营,你肯定死在那里了。”
“我姓空条。”徐伦说,对我的话选择性失聪。
这个名字一定有所含义。我脑海里思索着浩瀚如烟的数据,我善于记住一切见过的东西并往后延伸,如果脑子里的脉络有实物,我脑子可能就是一个树状图,上面挂满了树叶。很快我想起了一位在spw网站首页见过的叫'空条承太郎'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