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辆破旧不堪的卡车车斗堆满牛皮纸包住的酒瓶,他折着一只腿躺在上面,露出一小截骨节分明的脚踝,脏兮兮的帆布罩给他盖上了一层暖色的阴影。
他右手捏着一只老旧的打火机,好像忘记它打不出来火似的一次一次地试着点火,左手里是一个空空的酒瓶,我想他早就醉了,不然也不会一次又一次地拿着空酒瓶一直喝。
借个火。
我一时语塞。他是怎么……?
蛤?!哪里来的小鬼?!在我车上干什么?!
他神色迟钝地一滞,转过头去看着暴怒的、显然也醉醺醺的车主,好像完全没理解那人在说什么。后面我记得不是很清楚了,我只记得我在不停地鞠躬道歉,说了一百次对不起,记得他热沉沉的身体压在我肩膀,记得他半阖着的眼睛,微醺的呼吸。
3.
空条承太郎最近一直在出行,有钱的旅游和无钱的流浪。随身携带的物品大概有一辆哈雷,打火机,烟,钱包,随声听。对于离家出走来说,这其实是蛮充足的物资。在我们都只有十七岁的时候都选择了离家出走式的旅行,周转波折,风尘仆仆,一路跨越大半个北美洲大陆。我心里揣着杰克·凯鲁亚克和海边的卡夫卡,开着我爸爸的破旧皮卡车出逃,来到犹他州和亚利桑那州交界处红色的波浪谷,被一块廉价芝士汉堡呛到,遇见空条承太郎。
我想我们还挺有缘。
这就是你说的你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