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迷糊糊。余光里瞥见充满赤裸之意的骨节凸出的脚踝,闭眼睁眼再见手指弯曲,闭眼睁眼再见我被捡起的皮卡车钥匙,闭眼睁眼再见我从未见过的漂亮的绿眼睛。那双眼睛,令我联想到雨林。
你的东西掉了。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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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共厕所里我望见他侧脸,他洗一次手足足三分钟,骨节分明的手指在泡沫里隐约地滑进滑出,我默默咽一口口水。
刚才谢谢你了......
有烟吗?他瞥了一眼那面脏兮兮的镜子里的拘谨的我。
什么......?
烟。
哦......有。我愣一愣,慌慌张张地摸口袋,半天掏出来一个皱巴巴的烟盒,里面还有两根没被橙汁打湿的烟。他手还湿着,夹起一根示意我点起。暖色的火光在昏暗的美国西部猛地点燃我了。他下颌线阴影也颤抖,正如我被汗水模糊的捏着打火机的手指。
他似乎察觉到我不自在,浅浅斜斜睨向我。
没......
他没开口我却先心虚,只好扭过头去。海姆立克急救法的流程也许早已被他篡改,我被紧缚的心还是无可避免地掉落了。它脆弱,坚硬,抗拒地落在一棵树上,落一棵在冬天来临之前的树上,落在远离家乡的美国的红色的波浪谷。
你叫什么名字?
JOJO。
2.
再交集仅在两小时后,我有幸见证他喝醉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