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我常常去找他,带我喜欢的恰克·帕拉尼克,带巧克力曲奇,或是带一把刚好够插在易拉罐里面的野雏菊,或者他来书店而我正好在那里。有时候我们出去散步,有时候我们留在下午看书,每次到了他那里总是以做/爱结尾。有时他也不应我敲门。
后来喝了酒才想起来,我们第一次做的那天晚上事后温存,我一直紧紧搂着他的肩颈,迷迷糊糊地蹭着他,要他给我讲个故事。那时候其实不盼着什么,就算他讲小王子或是格林童话我都乐意,无非是想听着他的声音沉沉入睡,好像那样就不会迎来告别。
但是他却讲了一个完全不一样的故事,一个在埃及的沙漠发生的故事,一个他的故事。只讲了一个开头,又或许讲到他们启程去埃及那里我就已经睡熟了。我想他也许曾经会在漫无边际的沙漠中央大声呼唤着雨,也许曾经会唱加州旅馆,也许曾经开着一样的越野车穿过漫天黄沙一头撞进世界上最壮阔的日落,想他也许曾经与谁头也不回地坠入爱河。
但那不过都是我的臆测,我的僭越。
空条承太郎。空条承太郎。他的名字听起来就像夏天的黄昏,又有些飞机起飞前尾翼的颤动。空条承太郎。没有人会比他更意气风发,我知且只知他比过所有人都更勇敢,更美丽,更强大。早在他和我现在一样大的时候,就一定已经是绝世倨傲的孤狼,注定要走遍世界的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