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唐王朝的统治者姓李,便声称道家始祖老子李耳为自家先祖,因此,立道教为国教,旨在显示出自己皇权的神圣性。北宋崇道亦是出于这种目的,宋真宗以《易传》中“以神道设教”为理论依据,设计出“天书降”事件,言梦中见神人告诉自己“宜于正殿建黄道场一月,当降天书《大中祥符》三篇,勿泄天机”,并将此事定义为“盖神人所谓天降之书也”
。
为答谢天帝的频降天书之举,宋真宗大建道观,其中玉清昭应宫的耗资与规模均在宋朝首屈一指,此外。真宗下令各地建造天庆观。以感恩天帝降书。苏轼幼年随道士张易简就读于道观天庆观,y杭时期也曾去杭州天庆观饮茶赋诗,此二观皆名天庆观,明显带有真宗朝的色彩。
真宗朝对道教的推崇,一时无二,掀起了北宋第一波崇道之风潮。真宗大建道观,普度道士,组织整理道教典籍,编撰道教神迹,使道教作为一种经由官方认定的国教在全国推广普及开来。宋真宗推行道教并非是出于纯粹的信仰,只不过是借着种种神迹来提高自己的威信。而最终的结果却是使民间崇道之风弥漫,道教地位凸显于儒释道三教之中。
宋仁宗即位后认识到真宗朝的崇道之风甚笃,使儒释道三教相互之间无法平衡制约。于是调整了政策,从减少道场数量、减少醮祭数量与规模、降低宫观诸种规模等方面着手。为前朝的崇道降温。但与此同时。他依然将道教尊为国教,建造西太一宫与西京会圣宫等宫观,且与龙虎山、云台山道士有所往来。
可以说,苏轼少年时便处在一个有很深崇道氛围的年代,宋朝时蜀地也是崇道重镇,时人曾有“道教之行,时罕习尚,惟江西、剑南人素崇重”的论断,可见即使在举国崇道的北宋,蜀地人依旧称得上有崇道根基。
三、出生因缘
苏轼出生即与道家有着不解之缘,苏洵曾为求子而拜张仙:
洵自少豪放,尝于天圣庚午(1030年)重九玉局观无碍子肆中见一画像,笔法清奇。云乃张仙也,有祷必应,因解玉环易之。洵尚无嗣,每旦露香以告,逮数年乃得轼,又得辙,性皆嗜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