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哒一声,他点起废纸篓里捡的烟迫不及待地抽。
稍微舒缓一点后,他又踹到无辜的椅子,伸出脚尖勾过来、把长腿架在上面,百无聊赖地看烟雾直直升起在空中又散开。
老了,他呛了一口自嘲地想,自己是该戒烟了,实在抽不动了。
去死吧。
都去死。
骗子。
如果、如果那个人还敢那样不知好歹地咒骂恩人家族、句句带刺又耍无辜侮辱自己妻子,如果那个人还要问笑起来眼睛弯弯的、说话比樱桃还甜却让自己这么不爽的小医生是怎么回事的话,如果、那个人还要问自己为什么还没教会他怎么抽五根烟、而那堆衣服、那张纸、那些花又去了哪里的话……
如果!!!你敢吗!!!
尽管来问吧,他没什么好说的。
华盛顿那几天一直在下雪。
如果那个人真的在乎的话。
华盛顿那几天一直在下雪,雪花像精美的贺信一样大片大片地落下,给那个热闹的圣诞节送去祝福。年轻有为的空条博士去领世界级的科学大奖,当时主任的研究所也在他的主力下,连续几年提升后崛起成为世界第一。一切都非常好。
除了他在家人朋友举办的庆功派对上小憩,又在叫出一个名字前仓惶地醒来。
所有人都在他身边,没有人知道。
那种大梦一场、悲从中来的感觉,和今天的低气压一样罪孽深重。就像他们从没真正和好的吵架后,他睡醒还是想拦住那个人说说话、但总没来得及张口就被躲开了,只能再一个人闷头趴回床上、一趴就是好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