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但这些已经过去了,在充满消毒水味的房间里,承太郎想起时心中总伴随着失落与无奈,这种失落与无奈不亚于风衣底下藏着的任何一个触目惊心的伤疤,它们不着痕迹地在他心口悄悄划上一刀,伤口不深,却每天都会有新的伤痕覆盖上去。他将帽子摆正,天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太阳将要升起,他已经能远远看到大海摆动时的粼粼波光与风里的咸味,他与大海打了二十多年交道,也算得上是他的一位老朋友,在海上摇摆的每一天称不上令人怀念,却是难得的平静日子,他能以大海为借口拔掉电话卡,没有家庭的催婚电话,没有财团联络人对最新出现的替身使者的报道,更没有研究所一帮拿着基金不学无术暗地里却对他的研究报告指手画脚的老头子们。
或许哪天我会单方面断掉所有联络,在一个有大海的地方居住,他常常望着大海这样想,他没有家室,作为海洋生物学博士,发表论文和实验考察报告的奖金都足够他下半辈子衣食无忧,后来他的确做到了,在没有任何电话铃声的早晨中起床,没有人喊他空条博士或是承太郎,相伴的只有牛奶和麦片面包,还有梦的意犹未尽。
他慢慢停下跑动的脚步,看着熟悉的大海与海浪拍打在岸边的声音,杜王町的海岸维护得很好,没有讨人厌的垃圾会悄悄藏在沙子底下划上人们的脚承太郎脱下鞋子和袜子,赤脚踩上了沙滩,漫步在一个脚印都没有的崭新的沙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