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22被高齐拉去了游惑他们中午去过那个小酒馆,当时楚月指着院子里一张木桌上摆的一排酒问他:“这么多不够你喝吗?”高齐不屑地挥了挥手:“等会儿来了一群人哪还有我喝的,我先解个馋。”
外面天光渐暗,远山影影绰绰,山脚下围着一圈针松林,夕阳在厚重的云层后面露出毛茸茸的边,金红色的余晖从云层中洒落在湖面的粼粼波光上。楚月趴在窗台上,她问身边的游惑:“这次出来旅游感觉怎么样?”
游惑一直看着楼下的秦究忙前忙后的身影,那人临出发前剪短的发偷过了湖面上细碎的天光,“特别好,我很开心。”游惑说。
楚月低下头笑了,她似乎能猜到游惑这样的回答,又似乎为游惑这样明显强烈的情绪外露而感到惊讶,其实,她很高兴,为游惑这样的变化高兴,为现在的一切而高兴。
高齐和922回来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院子里的几盏太阳能灯散发着暖黄的光,922一见到秦究就跟他哭诉高齐吃空了他的钱包,秦究说高齐不归我管,你跟我哭也没用。于是他又想转身跟游惑哭,但是真凑到游惑面前的时候他又不敢了,于是只在一边抽抽噎噎,游惑今天心情不错,看他可怜,为他出了个头,他说,等回去帮你找高齐报销。922就不哭了。
舞会其实没有一个固定的时间,乐队来了之后大半人都丢下手里的食物滑入了舞池。在异国他乡,明明是彼此不相识的陌生人,好像只要有音乐和酒,就能拉近他们的心,就能迸发出一场恣意的狂欢。
这个院子的夏夜残留着白天的余热,空气裹挟着燥热的因子在酒液里碰撞。秦究端着一杯冰酒,杯身上的水汽滑过瘦长好看的手指,冰块碰撞杯壁的当啷声在远处模糊的音乐声中清晰地撞入游惑的耳朵,游惑刚想问他你要不要再添一点酒,就听秦究在他耳边说了一句西语,虽然发音很华丽很好听,但是他听不懂,而且,秦究好像是在跟他对面的人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