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究看他又斯斯文文地擦嘴,挑了一下眉想:这是饿狠了啊,看着瘦,还挺能吃。
游惑见他看着自己,就抬头朝他点了一下下巴,意思是东西都收拾好了吗?
秦究用手指点了点叠的方方正正的衣服,游惑又满意地点了下头。
他们收拾好便告别了谢尔特夫妇准备回去,老仆早就把马车停在了庄园门口等着,秦究替游惑撩开车厢的帘子,夫人早就等在车厢里,他冲游惑的方向点了点头,游惑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她是在向秦究打招呼,他想:看来至少他们的确是雇佣关系。
游惑上了车也没有再向夫人询问细节,他们共同出行总会乘坐这辆最大的马车,在外人看来他们是母慈子孝的。但车厢里有两排座位,他们两人各自坐在一排的最边上,形成了一道泾渭分明的对角线。他们在这辆马车里说的话不超过十句,平时除了必要的交流,他们都是各自过各自的日子。
游惑印象中这位母亲好像一直都是不苟言笑、寡言少语的,她热衷于研究一些机械,用他父亲的话来说就是总折腾一些死物,所以游惑将她的性格成因归结在这上面。但她本身的性格如何,并不能去解释她做为一位母亲为什么把自己的孩子也当成死物对待,游惑甚至觉得他在她心中的地位还远不如机械零件。
游惑只有十三四岁的时候曾经梦见过他母亲抱着他在花园里踱步晒太阳,那时候那颗歪脖子树还没长到二楼的窗户那么高,她会将他放在较低处的树杈子上向他展示她的那些小物件,他们在梦中像最寻常的母子那样相处,不是现实中的冰冷无言、连陌生人都不如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