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少爷！”
张妈方才也被聂明玦拉到一边避难，此刻才慌慌张张的跑出来。
“嘘！”聂明玦赶紧让她噤声，“可带了换的衣服？”
张妈摇头。
担心身上血污气息再次吓到聂怀桑，聂明玦干脆在门口脱下外袍和鞋子，只穿着干净的里衣，小心的抱起小小怀桑走回屋里放到床上。
“大哥……”梦中的聂怀桑忍不住开口，却发现对方根本听不见也看不见自己。“大哥，大哥！”
“大哥……”小小怀桑也糯糯的喊了一声。
聂明玦立刻停下脚步，眼神示意门生们继续打扫外屋，自己回到床边，轻手轻脚的坐在地上，摸了摸小小怀桑的头发：“大哥在这里，别怕。”
“嗯。”小小怀桑翻了个身，无意识的将脸对着大哥，睡得更熟了。
时近子时，张妈端着羹汤进屋，低声道：“大少爷，二少爷我来看着吧，您好歹吃点东西，早点回屋休息。”
“不了。”聂明玦接过羹汤两三口喝完，“他醒来看不到我会怕，我就在这里守着，你们也累了一天，去休息吧。”
“可是……老爷那边。”
“我一两天不睡没什么的，父亲那边明早我再命人打理，张妈，快去吧。”
小聂明玦果然一夜没睡，梦中的聂怀桑看他一手牵着小小怀桑，另一只手搭在膝盖上，眸色深沉，似乎一夕之间就褪去了少年人的青涩和懵懂，下定决心要担起家族重任了。
清晨，太阳升起的时候，聂怀桑明显看到小聂明玦眼底青黑，双眸通红。
但大哥一滴泪也没有流，一句苦也没有说。
在聂明玦起身往外走时，聂怀桑终于忍不住，起身想要在这个虚无缥缈的梦里再抱一抱当初的大哥。
然而他的手还未碰到大哥的衣衫，眼前场景倏忽间变得模糊不清，紧接着，他整个人坠入一团黑暗之中！
“大哥，大哥，大哥！”
恍惚间他像是变成了小小的聂怀桑，谁的哄劝也不行，扑腾着手脚一定要大哥来看看他，抱抱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