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桑年纪虽小,个性也不至于软弱到一点事情都担不起。”白衣公子声音很好听,聂怀桑边听边点头,就是就是,我虽然有点贪玩但还是很聪明的,干嘛要提前把我送出去啊!
“唉,你是不知道。”聂明玦抬起手揉了揉太阳穴,颇为无奈道,“怀桑何止担不起事情……”
啥?大哥你说啥?
“不过这样也挺好的。”聂明玦将刀出鞘些许,看着刀身映出的少年面孔,低声道,“要是可以,我倒希望怀桑能一直这样心无杂念。”
“这又是为什么?”
“蓝公子有所不知,我们聂家与别家不同,练的刀法虽然霸道无比威力无穷,可是杀的人越多、力量越强,也会越容易失控。祖父、父亲当年都是何等英武威风,可结果却……我当初主动与你结识其实正是有部分原因在于想改进聂家的刀法,因为我听说蓝家长于音律,而音律是能够压制心魔的;只是恐怕就算此法可行,也得从小修习、在佩刀染血之前就能向你们蓝家人一样能稳住自己的心神,
如今我的霸下已经彻底开刃,恐怕——恐怕我将来也难逃厄运了。”
“聂公子何须如此悲观?”白衣蓝公子温声劝道,“纵然有心魔,将来也可以慢慢消减,只要能维持神志清醒,以聂公子的刻苦程度必能以修为战胜命数。”
聂明玦叹口气,摇了摇头。
“况且聂二公子尚未承袭佩刀,手上也没有沾染血污,将来若来蓝家修学,一定有办法在不产生心魔的情况下继承聂家刀法的。”
“但愿吧。”聂明玦转头朝木屋看了一眼,“只要我还在一天,我一定会想出办法,让怀桑能成就大事又不为心魔所困,让他成为聂家祖辈都称赞、都认可的人。”
怪不得他每次背的心法都比记忆中大哥当初背过的心法要多出许多。
小聂怀桑脑中忽然冒出这样的想法。
原来当时的大哥已经居安思危在安排未来让他既能继承聂家,又能够摆脱刀法心魔的控制了。
可他却从来不知道大哥也曾因佩刀饮血感到不安和恐惧,因为聂家几代不得善终而对未来充满悲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