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底，修仙这档子事，太吃天赋。
若有极好的身体根基或者不错的悟性还好说，万一心思不在这上面还天资平平，便要一生被别人压一头，再添上三分不服输的脾气，活脱脱就是第二个江澄。
不，江澄还好，他的天资、出身已经是一等一的了。
若连个好出身也没有，想在修仙的家族中混出名堂，就只能剑走偏锋。
何苦呢。
他不敢说自己有没有给清河百姓多大保护，但聂家这些年，他不还是撑下来了吗？
甚至最近有许多其他名气不大的修仙家族想要与他合作，原因很简单，要养活族人。
不入仙境也不堕凡尘，聂怀桑站在廊下回望曾经聂明玦的屋子，心中希望自己能有第三条路可以走。
或许是白日想的太出神，聂怀桑晚间竟然梦到了清河一派繁荣，人人都能身着锦衣吃饱喝足的景象。
要是能让大哥也看到这幅场景就好了。
正想着，喧闹的街市中忽然传来刺耳的刀尖拖地的摩擦声。
一转头的功夫，周围场景云雾般变化，竟变成了有无数金星雪浪盛开的金麟台！
“不……”聂怀桑捂住头，急迫的想清醒过来，“我不要再看……我不想再看！”
“你不想看到什么？”
大哥的声音？
“怀桑，你在逃避什么？”
三哥，不，金光瑶？
“难道你不想知道我到底是怎么死的吗？”
“你不是很想知道吗，我是怎么一步一步将你最可靠的大哥拖入深渊，让他永世不能超生的。”
不，不，不是这样的！
——“大哥！”
他看到自己冲上金麟台，却被身后的金光瑶死死搂住，像个免死金牌一样挡在身前。
他看到大哥七窍流血筋脉尽断却凭着一腔怒意举起了刀——
但因为看不清，因为怕伤害到他，大哥迟疑了，最终也没有出手。
“你想要跳出这血海深仇恩恩怨怨，去找第三条路？”
扭曲的世界中，他看到自己浑身血污，站在渐渐封死的石棺前。
“你凭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