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不会吃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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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次见裴擒虎已经是前世的事了。事实上裴擒虎常年驻扎在边境，李信一年见不了他几面，一开始他还会亲自回都述职，后来这些事都由副官代劳了。有一年裴擒虎提前写信告诉他说自己年底会回去述职，那天李信站在城墙上等了他很久，直到肩头落满霜雪，他才看见远方天与地交接那一处出现了一匹黑马。
裴擒虎同样披着霜雪策马而来，他那件黑色的大氅快被雪浸透了，明明手都冻得青紫，看着他的眼睛却还是亮的。
“陛下，这次我可没有食言。”红发将军笑眯眯道。
过去的记忆又浮上心头，李信记得那是裴擒虎最后一次进都述职，自那以后，边境一直不太安稳，裴擒虎抽不开身，就再也没回来过过年。
后来李信总是在想，如果早些把心意跟裴擒虎坦白，他是不是就不会留下遗憾。
裴擒虎喜欢他吗？李信心想。
红发将军总爱趁着递折子的由头给他送些东西，有时候是一张鹿皮，有时候是一件大氅，还送过一个大雁羽毛编成的毽子。他总喜欢给他送些小玩意，李信眼上看得越是新奇，心里就越是难耐。
大概是喜欢的吧。李信道。
如果不喜欢他，怎会对他这么上心？
偌大的狩猎林里响起一声沉闷的号角声，悠长的声音在林中回响，惊起一群飞鸟。鸟群扑扇着翅膀从林中飞起来，将树叶摩擦出簌簌声，马蹄踏着尘土行来，李信回过神，一眼就看见了位列前排的裴擒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