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边的一切陌生又熟悉,李信伸手探了一下自己颈侧,跳动的脉搏和温热的皮肤告诉他,他确实活了过来。
“朕有些饿,你让御膳房做一碗米粥来,”李信慢慢躺下,“申时让裴将军进一趟宫。”
内侍领命退下,李信闭上眼睛,脑海里浮现出一个红发青年穿着甲胄的身影。
既然能重来一次,有些事总要得到一个结果。
申时在书房见到人的时候,李信才发现自己犯了一个大错——此裴将军非彼裴将军,时年十五岁的裴擒虎此时还没有入朝为官,现在站在他面前的裴将军是裴擒虎的父亲。
“老臣参见陛下,”裴老将军跪下行礼,“不知陛下召臣前来所为何事?”
李信上前搀起未来的国丈,两人面面相觑半晌,他先出声道:“将军近来身子可好?”
裴老将军愣了一下,显然是没想到皇帝把他叫来就为了问这个,他道:“老臣一切都好,劳陛下挂心了。倒是陛下自己要多注意身体啊,陛下虽年轻体盛,但也不要过于操劳啊。”
李信应了。君臣二人又大眼瞪小眼地相互瞪了片刻,李信觉得自己还是要打开天窗说亮话比较好,便道:“令子最近如何?”
裴老将军又愣了一下,大概是没想到皇帝对自己的儿子都那么关心,他道:“犬子一切安好,陛下莫要担心。”
“他如今是可婚娶的年纪了,可曾有婚配?”李信道。
裴老将军沉吟片刻,道:“未曾,犬子醉心练武,不通风月之事,老臣便随他去了。”
这就是还没婚配的意思。李信心道。
“陛下若是要为犬子赐婚,老臣便提前谢过了,”裴老将军抬手作揖,“只不过犬子性子犟,不好驯服。老臣对姑娘的家世没有要求,只怕姑娘会受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