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秦究了。
游惑第一次在寂寞之后又明白了心脏被填满的感觉,听见笃笃的敲门声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走神,指尖碰到了冰冷的金属把手——
烈酒是冷的,里面烧着的火和余劲都是热的,而漂亮的冰雕只会因为他一个人弓了脊背,成一条流畅、包含情欲的弧。
可他手上还拿着安眠药瓶呢,向来擅长壁垒的滴水不漏的考官A这次疏忽了。
秦究身上带着雪冰凉清爽的气息,捏住了游惑的手腕。门虚掩着并没有合拢,门缝里透出来的光少少的照亮了阴暗的玄关,先低头在柔软的唇角亲了一口。
最后一粒注定派不上用场的安眠药可可怜怜地在瓶子里哐当一声。
游惑愣了一下,冰冷的脸色有所松动,被秦究摁着贴在门边。
对方强硬地制住他——他们这样已经很少见了,上一次可能已经是考官A第一次在考场被考生秦究摁在地上的时候。秦究一手拿过药瓶背着光看瓶身,而大考官突然生出一种做贼心虚的感觉。
他偏过头,碎发和睫毛纠缠在一起。
“让你吃这个了?”秦究问。
这时候的姿势从针锋相对变得暧昧起来,游惑被咬住耳尖,双手都被反剪,药瓶在光洁的地板上滚了几圈越来越远。
以后再也不用这玩意儿了。
他没说话,耳朵和脸颊烧起浅薄的红色,眯着眼唇角平直。这人骨头一直都硬,不管是之前的惊心动魄还是生活里的零星琐碎。
糟蹋自己该罚,秦究想着,掐紧游惑的腰线,把平整的白衬衫扯得凌乱。大考官太冷太整洁了——破坏欲强的人恨不得把他变成自己的一部分,把干净的一面蒙上情欲的颜色,白净的面颊通红、喘息声响在密闭空间里。
游惑找不到理由,扭着肩挣扎了一下,下一秒又被按回原位。
他们都从窗口看见外面的雪下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