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重来一回，楚晚宁宁愿死在墨燃称帝那一日，死于血滴漏，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被迫屈服于天性。
他把头埋进被子里，想强迫自己忘记这些，却无可避免地一次次回想起那日。
他被禁锢了四肢，绑缚在大殿之下，沦为阶下囚。脖颈上被划出一个伤口，伤口不大，却被墨燃施了咒法无法愈合。
血液一点一点地淌出去，生命一点点的流失，就连清幽的信香都带了糜烂的气息。
踏仙君似乎有些疯魔了，嗓音扭曲着对着楚晚宁怒喝。
血液流失了太多，他的四肢早已发凉，全身失了力气，只能低垂着头颅听着踏仙君的自白。
在这样难堪的沉默中，墨燃似乎终于冷静了下来，他闭了闭双眸，再睁开时，又是那副神憎鬼厌的笑脸，令人不寒而栗。
他伸出手，捏住了楚晚宁的下颚，强制抬起了他的脸，可在看清楚晚宁神情时，他却好似被烈火灼伤了手，反射性地送开了捏着楚晚宁脸的手指。
楚晚宁仰头凝视着踏仙君，努力保持清明，却还是只能看到周遭模糊的景象，他已经看不清踏仙君的脸了，他的声音很轻，近乎嘶哑，咬字却还是清楚的。
踏仙君听到他说：“对不起啊，墨燃。是师父的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