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冰河什么都没有说过,他什么都不知道。
幻花楼的确是无底洞,他当年万万不该图新鲜踏进去,这一脚踩空轻飘飘下落,坠入深潭沾了满身毒酒,洗也洗不掉了。
这么多日夜熬过来,他慢慢的都想了个清楚,当初是脑子让狗啃了才会心甘情愿把自己交出去,让人家吃干净了不说,到最后那狗东西拍屁股走人好不潇洒,留下他跟个傻子似的等了又等,等到最后所有期望都落空。
他沈清秋此生头一回低头服软,就是这么个下场。
这事儿就像是根刺扎在沈清秋心上,连尖儿带梗儿嵌进肉里,想拔也无从下手。最开始那段日子他想不通,憋着一肚子委屈也说不得,心脏搏动间都是疼,所幸他比较擅长忍着,疼惯了也就那么回事。
又不是活不成了。
这些陈年旧事一想起来就没个头,沈清秋自认这么久过去了,该放下的念想早就已经放下,可谁知道洛冰河会突然冒出来,还重修了幻花楼,看来是打算长待下去。
他到底要干什么?
沈清秋捏了捏眉间,对于这个人,他从来也猜不透。
不过现如今也懒得猜了,只要不来招惹自己,开酒楼花楼做生意还是别的什么,随他去吧。
沈清秋始终以为,一月之前那晚已是两人最后的交集,却无论如何也未料到,这只是下一段纠缠的开始而已。
六、珠胎暗结
转眼又快是一个月,沈清秋在宫里被伺候的比在自己府中还要周全,他都怀疑自己最后是否会不想走了。
不过近来不知怎么的,总觉得有些乏累。他一个王爷自然不可能去干什么活,唯一的大幅度运动也就是练剑了,最近因为提不起精神,也都撂在了一边。偶尔猛一站起来还会觉得头重脚轻的,头晕乏力,得一手撑着椅子缓一会儿,才能慢慢恢复正常。
怎么了这是......
他倒还不至于因为这点不适就嚷嚷着要看御医,何况前脚找了御医后脚岳清源一定会急急忙忙跟过来嘘寒问暖。小题大做,显得他多娇气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