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要说为难谁,吃瘪最多的还得数皇帝陛下。这带刺儿的舌头可真不好惹,眼看着岳清源又被怼了一顿,周围宫女已经不似开始那般心疼了,甚至听的兴味盎然,私底下还得叨咕叨咕今日小王爷又说了什么“金口玉言”惹了陛下头疼,有趣得紧。
沈清秋住得舒心了,日子也就走得快,眨眼一月已过。这段时日可谓惬意,除了偶尔有些无聊之外,处处合他心意。
说起无聊......
宫里憋闷的很,不若外头消息灵通,要想知道点什么,除了特意打听,还得听下面人的闲聊。沈清秋指尖敲在竹椅扶手上,想起了先前无意间听到宫里人碎嘴时说的那些话。
幻花楼那一片地,围起来重修了。
这地方他许久不曾听人说过了,似乎有很长一段时间空无一人,只剩了个华丽奢靡的空壳子,占着东街寸土寸金的地界,整日里一片萧瑟。往日喧嚣繁华像是一场梦,随它的主人一同消失无踪,只留了个模糊的影子。
幻花楼,他到现在还记得,只是不愿意回想罢了。怎么可能忘得掉呢,三年前他在那个房间里醒来,浑身骨头都是软的,那处又肿又痛,小腹还有些酸麻的鼓胀感。他猛然记起昨天似乎发生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掀开被子果然入目满身/狼藉。对了......他和洛冰河做了整整一个晚上,还有了标记。可是身旁的被褥早就冷透了,显然洛冰河已离去多时。
洛冰河跑去哪了呢?在他最需要安抚的时候。
一开始他是想闹的,这种不负责任的混蛋,将他三层幻花楼全砸了也不为过。可他到底是没有力气了,又不想被人瞧见自己如此难看的样子,于是便将自己收拾齐整,悄悄回了王府,竟像是偷偷摸摸地逃了。
当时他心里想的是什么呢?
等洛冰河再出现,就拽着他的领子扔进护城河里,叫他脑子清醒下别动不动玩失踪,再敢把老子丢下试试看。
可是几天过去,洛冰河也没有来找他。
他有些慌了,心一点点冷下去,让他彻底醒悟过来的,是幻花楼关门的消息。一夜之间人去楼空,这时候他才发现,他对洛冰河了解之匮乏,以至于就连找都无从找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