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闻舟和费渡轻车熟路的到了费渡母亲墓前,两个人轻轻把花放下,费渡拾起碑旁盒子里的软布,好像漫不经心的擦拭着墓碑。
骆闻舟看着墓碑出神。墓碑这东西几个字儿就把人的一生镌刻的清清楚楚,生前如何善良如何罪恶,如何幸福如何苦难,一抔黄土全都埋得干干净净。费渡母亲黑白色的照片贴在碑上,明明是生前所留,骆闻舟却觉得和第一次见到她的尸体时没什么两样,一样的长相,一样的苍白,一样的没有人气。骆文舟很难想象她生前过着一种怎样的生活,
就像和狼关在一处朝不保夕。同时他也无法想象费渡以前过着一种怎样的生活,费渡吐露的不过是罪恶的一角,便足以让所有人惊心,而那些灰土堆积下残酷的事实真相,如何能想象,如何让一个少年经受。每想到这里,骆闻舟都觉得自己的心脏仿佛受到沉重一击,几乎快要跳不动了。
费渡和大部分祭奠者不同,从不假意说些以为逝者能听见的话,向来只是默默注视而已。骆文舟就与他站在一起半晌无话。
终于,缄默的积雨云也终于发话了,雨淅淅沥沥地落了下来。雨势渐积,虽不大,却足以把人淋透。骆闻舟和费渡下山去车上拿出早上准备下的雨伞。雨水打在伞面上的闷响,有气无力地消耗着人的心情。
费渡打着伞溜达进了门口的小卖部,好像并没有什么要走的意思,骆闻舟也跟着他进了小卖部。
“有酒吗?”费渡问。
老板往第二排货架里一指,费渡就顺着方向寻过去。骆闻舟也跟着过去,费渡的手伸向一排玻璃瓶子里的白酒,被骆闻舟一爪子拍掉
“你小子长本事了是吧?”
骆闻舟又从白酒旁边摆的听装啤酒里挑挑拣拣,拎出来一罐度数最低的递给费渡
“就一罐听见没?”
费渡接过时有些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