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是解释了为什么荒耶宗莲如此厌恶人类,鄙夷臙条巴,又如此痴迷两仪式的存在。作为绝对之无,自性空、根源之祸的式,正是荒耶宗莲想象中螺旋矛盾的终点,超脱了两极太极的无相无生、无名无为,这也正是道家与般若的异曲同工之妙的点。
颇为讽刺的是,两仪式却选择与他相向而行。式与织、善与恶、阴与阳都是不可分割的。两仪式总是位于式与织之间的那个中道,那个不二,超脱了一切肯定与否定的她想要去爱,也想要去杀人,她想要一切活着的实感。
空不需要去否定纷纷扰扰的世间,也不需要去否定我们平凡生活里的潮起潮落。我们不执着于这些东西,但同时,我们也不执着于我们想象中平凡的彼岸。所谓真正的智慧,所谓万物的本源,所谓超脱。
这便是佛家的不二法门,也正应了六祖慧能所说的:佛法在世间,不离世间觉,离世觅菩提,恰如求兔角。
我们要做的不是追寻空又或者逃避空,而是在空无的真相与变换无常的假象之间寻求生活之道,带着空在这空空大千生活下去,而这正与莫里斯布朗肖对于死亡的定义遥相呼应。“我”已无法在匿名的死亡中死去,正因为他是死亡的死亡,是空无的空无,是超脱了实有与空无、生命与死亡相对立的存在。也正因如此,一切朝着死亡这一想象中彼岸的纵身一跃,都不过是基于对死亡空无的肤浅理解之上好战的无神论。
“亡灵的困境”与“绝对无”
若是脱离动机本身去肆意抨击一种观点的粗浅毫无意义,让我们再一次回到荒耶宗莲寻求本源的根本动机上。
荒耶宗莲:人类,救无可救。那是很久以前的事情,我救不了所有人,那么又如何救赎没能得救之人呢?没有答案。但是若能开启本源、终结世界的话,记录死亡检视直到世界末日,无果而终之人,不得救赎之人若能从头审视之,毫无意义的死也便有了意义,何谓幸福,也便有了分辨标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