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俞很少有喝酒直接到断片的程度,以至于他早晨醒来时全身瞬间僵着,眯眼四周看了半天才算认清这到底是哪儿。
房间内的遮光窗帘没有被完全拉上,百叶窗遮不住清晨的朝气,一抹暖阳就此分成十几束从叶片缝隙照进来。谢俞想他估计就是被这满屋亮堂给弄醒的。
贺朝不在他身边,他翻身看见半掩的房门,心里松了口气。
醉酒后知后觉的头疼这才从后脑密密麻麻地往上涌,他缩回被子里闭上眼,试图回忆最晚最后的记忆点。
不用太多分析,他知道自己一定是在“学术讨论会”喝多了被贺朝接回来。至于回来之后又经历了什么,他当下是一点点都想不起来,那段记忆被人摘除了一样,从年会现场直接跳来了今天早晨。
他正思考着,身后就传来脚步声。
得,要被凶了。谢俞这么想。
贺朝不是说不喜欢他喝酒聚餐,他是不喜欢他作自己的身体。
即使不知道后来发生什么的小朋友本人,从身后这脚步声也能判断出贺朝心情估计不是非常美妙。
他知道自己理亏,没等人叫他,他自己就掀开被子睁眼望他。谢俞睡觉喜欢侧着,半侧脸颊偏红,再加上有些毛糙的头发和那副要说不说的模样,贺朝差点把手里的碗打翻。
“哥......” 然后他家小朋友就在他这火急火燎的心上又点了把火。
贺朝只睡了几小时,发现自己半梦半醒之间也都是春梦,梦到小朋友真空穿着白大褂跨在他身上,梦到小朋友乖乖地亲他。浑身都难受得不行,干脆赶紧起来在厨房待着把醒酒汤熬了。
他冷着脸,端碗坐在边上,没理谢俞那声沙哑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