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随意地穿了件白衬衣,外面罩住一件鬆鬆的旧毛衣,像是在走英伦男孩的风格。骆闻舟觉得这样打扮很适合他,如果可以忽略两件事的话。
第一,那件毛衣很眼熟,很像他不久之前怎样找都找不到的那件。
第二,即使是宽鬆的毛衣也无法完全遮住费渡那明显地隆起的腹部。
嗯?
……
…那是…?…那像是几个月了?
似乎是察觉到骆闻舟的视线,费渡抬起手轻轻摸了摸自己的肚腹,嘴边挂着微笑,垂下眼睛轻声说:“已经六个月了。”
像所有人一样,骆闻舟用不到一秒就做了快速心算。
六个月前,他们还在一起。
骆闻舟此刻的心情不是用複杂或震惊一词就能概括。他盯着面前的人足足十秒,才终于从一堆凌乱的资讯中挤出一句话来:“…怎么…怎么都不跟我说?”
费渡只是微笑,心想那时候师兄连他的电话都不肯听呢。“错过说的机会了。不过师兄也不用担心,一个小孩我还养得起。”
根本不是这个问题。
骆闻舟记得费渡是有在吃药的,他根本没想过要有孩子。不过骆闻舟也不是无法理解,费渡生长于那样的一个家庭,有一个那样的父亲,他简直就从来没有过童年可言。那又怎么可能会嚮往家庭?怎么可能会想当父母?
而且,据费渡所说,一开始让他吃药是费承宇的意思。他要让他知道,omega是一个多么软弱的身分,分化成omega是一件多么可耻的事。
想起这些事令骆闻舟一脸懊恼,“到底是怎么回事?我记得你有在吃药的?”
费渡没有马上回答,垂着眼不知在想什么。骆闻舟以为他不打算告诉他,因为药的事也是他无意中才发现的,否则费渡也许永远也不会告诉他。
“我们在一起半年后,我就没吃了。” 费渡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仍是那样微笑着,骆闻舟却忽然觉得他看起来好脆弱。他那么久之前已经改变了心意,他却一点也不知道。如果是从前的话,他肯定已经跑过去抱住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