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一匣子古玩首饰,纪慎语拿出最上面的貔貅搁进棺材里,说:“这个随手雕的,你怎么也放进去了,既然喜欢就带走吧。”
又扒拉出一件,“翡翠衣裳白玉人,不将朱粉污天真,清风为伴月为邻。这是我搬到你隔壁房间时你送我的,还骗我说手被切掉了一块肉。”
“琥珀坠子,你说这颜色和我的眼睛颜色一样。”
“珊瑚胸针,花样雕这么复杂干什么,积了灰都擦不干净。”
“为这串水晶吵过架,你非说不如冰飘好看,后来我偷偷把你的一盒子冰飘都扔水池里了,没成想你居然大冬天下去捡,冻个半死还要钻我被窝里取暖。真是不能使坏,最后受罪的还是我。”
“猫眼儿戒指,被你贬的一文不值的洋货,还差点儿扔了。我说喜欢,你就留到了现在。”
纪慎语细数家珍,不知不觉往丁汉白身边搁了十来件东西,他打开夹层,从里面抽出一沓照片,说:“这些年的合影一人一半吧。”
一张一张往里面放,他忽然停下:“师哥啊,我今年要自己照吗?”
以后都要自己照吗?
落地的推拉窗没关严实,夜风把窗帘吹到了一边,缀在上面的浅色流苏不停摆动,纪慎语双目失焦仿佛回到了那年夏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