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腹上的茧子磨蹭在一处, 似乎把这些年的大事小事都擦洗了一遍。
到家了,丁汉白被推进大门,直到被搬上床都没有醒来。聂维山和尹千阳在大门口送救护车离开,回屋时正好看见纪慎语伏在床边给丁汉白盖被子。
他们没有进去,只安静地站在门口等着。纪慎语给丁汉白掖好被角便起身出来,关上房门说:“你们俩回去吧,这半年多太辛苦了,好好歇一阵。”
聂维山上前半步:“师叔,我们还是留下帮你一起照顾师父吧。”
“不用,就这么两天,我应付得来。”纪慎语带着淡淡的笑容,“再说,他醒了看见人多就来劲,呲瞪这个教训那个的,多麻烦。”
尹千阳从衣领里掏出那块儿观音像:“师叔,我向观音许愿了,这么两天过完还会好多个两天,数都数不清。”
纪慎语的笑容止住,扭过脸看向一边。聂维山拉住尹千阳,告别道:“师叔,那我们先回去了,有什么事儿马上告诉我们。”
他们从珍珠园离开,路上都望着挡风玻璃前的路面没有说话,直到堵在半路,尹千阳才讷讷地问:“师父真的只剩这两天了吗?”
“我不知道。”聂维山摇下车窗点了根烟,“看医生的意思是差不多了,不然不会同意出院回家。什么都别让师叔操心了,咱们把该准备的都准备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