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里两个人各自怀着心事沉默,最后还是任燚先开了口:“应弦,我们找个时间回中队看看吧,淼淼也想找凤凰玩了吧。”然后冲他咧嘴一笑。
宫应弦的手指在方向盘上握紧了又微微放松,他想说我们前天才刚刚去过,可最后他只是点点头,轻声说:“好。”声音很温柔,一如平常。
车里的温度还是挺高的,可他只觉得无端的冷。
大概是冬天快来了吧。
他从来没有想过这种事真的会发生,而且来得这样早,在任燚还那么年轻的时候。
他想到自己的医院还在致力于这方面的研究,他像个铩羽而归的战士,到头来他的城池里,只剩下一派兵荒马乱。
后来任燚偷偷去了医院,然后失魂落魄地回来。
那天京城下了雪,白茫茫一片把路边的景物盖得严严实实。白茫茫一片的世界很冷,还有些孤单。
宫应弦没回家,局里有案子要查。
任燚自己窝在沙发里,看电视里热热闹闹的节目。
其实那些笑闹没进他的脑子,他的脑子里响着的是医生的话。阿尔茨海默症这几个字,像一句绝望的魔咒,阴魂不散地缠绕住他,死死扼住他的咽喉,把他拖进一片深渊。
他知道自己是该做点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