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政替他把衣服整理好：“你想去哪儿，是你自己的选择。”
“我自己选是吗？”
“嗯。”
扶苏问他：“轮回殿怎么走。”
七
使君在外面溜达了一圈，再回嬴政住处时，看到嬴政一个人坐在屋里批着文件。
使君打了声招呼，走进来时四处观察：“公子呢？”
嬴政回答：“去轮回殿了。”
使君一愣：“陛下这是……”
“嗯。”嬴政点了点头，翻过手里的一张文件。
日落前扶苏回来了，嬴政问他去了哪儿，他说：“先是去了轮回殿，又是去了几位判官府上看看。”
“是吗，”嬴政收拾着桌面上的东西，“看到什么了？”
“看到了挺多，”扶苏回答嬴政说，“不过，都跟我没什么关系了。”
扶苏看到老板娘出生在一个幸福的家庭里，他的女儿在冥界逗留，打算将来再和老板娘做母女。他的学生投胎在一个普通家庭里，扶苏在判官那儿看过他的命数，他将来会成为一个心理医生，为无数学生排解心理压力。他这一世的生母，转世后的一生普普通通，平凡但也无大事，最后会和一个合适的人结婚，安稳地过完一辈子。而他的生父，和男生的叔叔一起，被打入十八层地狱，在刑满后，他们会堕入畜生道，不得超生为人。
当时扶苏就问过判官：“弑父乃是重罪，我为何无罪。是否与始皇帝陛下有关？”
判官却答：“与陛下无关，此乃罪有应得。您趁早了结了他们的性命，就是救了很多以后会被他们祸害的无辜之人。这正是善举。”
八
“不高兴？”嬴政察觉出扶苏心情低落。
“倒也不是不高兴，”扶苏摇头，“只是我不知道该干什么。”
“你可以做的事很多，你想做什么都可以。”嬴政拿起一本书走到书柜前说。
扶苏看着嬴政的背影，慢慢地将目光移回自己面前，他反复地看着自己的手。这是一双布满笔茧的手，它们属于一位常年批阅作业的老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