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久道了谢,拿着木剑离开时又转身看着江澄,欲言又止,江澄最看不得这种婆婆妈妈犹犹豫豫,不耐烦一挥手,“有事就说,我还能骗你不成?”
容久犹豫了会,开口道:“师父,我总觉得你对仙门的事了解很多,而且……对云深不知处也很熟。”末了他又摇了摇头,“不管怎么样,反正你都是我师父,我去练习了。”
江澄看着他的背影,默默叹了口气,自己这个身份也是真的,总不至于被怀疑到哪去。难不成真要连名带姓一块改了才可?江澄揉了揉额角,罢了,走一步看一步。
江澄觉得自己重活后最大的优点就是平和不少,心境开明许多,毕竟上一世枷锁太多,层层束缚将心性拘守,从而导致喜怒无常,阴晴不定,厌憎鬼修也不过因为一个故人。
若说前世故人都还不算故人,到现在,就真的只剩下故人之称,而以往所有似乎也随着自己死亡而消散无痕,故人终究会成故事,而青山则依旧,不变的从来只有世道。
不论是魏婴,还是蓝湛,如今都只剩下一个故人之称,再无其他交集。这般想着,江澄又无不自嘲的想,自己死了也算是造福他人呢。
江澄将思绪抹除,默默想了下仙门招生事宜,姑苏蓝氏三年招考一回,云梦江氏曾经他在时是两年招一回,现在则不知。不净世四年,金麟台两年。
这便宜徒弟心性纯善,被姑苏蓝氏择去也是必然。
于是江澄又开始默默思考寻找出路,虽然云深不知处可以带陪学的,但这不代表江澄想去云深不知处做苦行僧,饭菜难吃也就罢了,家规还多的不得了,这谁受得住!
不,其实他当初在云深不知处求学一年还是受住了的,江澄怅然长叹一声。这造的什么孽,重活一世偏偏成了病秧子,受不得累,不然早离这小村十万八千里。而偏偏待自己挺好的便宜徒弟,一心修道想去云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