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师父喜欢喝酒嘛。”
江澄又倒了碗酒,前世因着身份不大能喝,喝酒容易误事,也只有在应酬的时候推却不得才饮一两口,但也是浅尝即止。唯有在蓝湛身旁或是魏婴忌日那天才能求得酩酊大醉,以此来麻痹所有早已结痂却还疼痛不已的往事。因为他知道蓝湛总不会放任他醉死过去,即便蓝湛心里无他。
江澄将脑中思绪甩去,漫不经心问道:“你要去哪个仙家做门生?”容久听到这话,忽然结巴起来:“可……可以吗?”
江澄瞧他一眼,“虽然还是差,但以你的资质足够了。”
“真的吗!我想去云深不知处。”
江澄指尖一顿,不知想到了什么,略微眯眼,投向窗外,半晌骂道:“你去云深不知处当和尚?”江澄以一种极为恨铁不成钢的表情看着容久,“你要知道云深不知处家规四千条,膳食无滋无味,连酒也喝不得,还得亥时息卯时作。”江澄说完,又抿了口酒润嗓。
“你知道云深不知处掌罚的是谁吗?”
容久听得目瞪口呆,半晌艰难的咽了咽口水,“知道,景行含光,含光君。”
江澄忽然沉默下来,头微垂,大半的脸埋在刘海阴影中,容久觉得江澄的状态很奇怪,尤其是他提到含光君之后,可半晌,江澄又抬起头嫌弃地看了容久一眼,“你也知道是含光君掌罚,含光君什么脾性你知道吗?我跟你说小久子,含光君这个人几棍子打不出一个响,一言不合就是罚抄家规,家规还年年增长,一抄可不止一遍……”话未说完,又听这便宜徒弟说道:
“其实我觉得含光君人很好的,以前有一次除邪祟就是含光君救了我们村里人。他还带我御剑了!”江澄顿时更加嫌弃,半晌吐出一句话:“所以这就是你要修道的原因?”
容久默默捂脸,“嘿嘿,其实也不全是啦,但有这个原因。”
江澄:“……”
“不,其实你不用记挂,他们谁都帮的。”
容久撇了撇嘴,“那我也要去云深。”
江澄扶额,这娃子没救了,去哪里不好偏偏要去云深不知处。他叹了口气,“随便你,我前几日给你削了摒木剑,你先试着能否将剑凌空,御剑一事循序渐进,强求不得,先巩固金丹周转灵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