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标记完毕之后,安迷修吐掉了嘴里的血。他咬破了自己的舌头。
可能正是因为察觉到了安迷修的反感,雷狮很快便完成了标记。只要让这个狙击手能活下来就够了,他也不想做过多的纠缠。
雷狮将自己的领带揉成一团塞进了安迷修的嘴巴里,用着安迷修听不懂的语气跟他说:“别想着一死了之,在你发挥最后一点作用以前。”
安迷修的指尖狠狠的擦过刀刃,那把小刀是雷狮落下的,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为之。但这是他最后能跟雷狮博弈的资本。
雷狮似乎是打算今晚睡在这里,他在床边坐了很久都没有离开。浓重的烟味让刚刚才被标记的安迷修感到了些许不适。心里烦躁的感觉越来越重,从他指尖流出来的血已经染红了他的袖口。
雷狮撇了他一眼,掐灭了手中的烟,随后将他嘴里的领带拿了出来,领带上已经沾满了他的唾液和血液:“怎么,还想再来一次?”
“你为什么还不困。”安迷修的声音有些嘶哑,夹带了一丝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冰冷。
“想在我睡着以后杀了我?”这是个疑问句,可安迷修偏偏听出了陈述句的语气。他握着刀的手有些颤抖,直到雷狮脸上堆满了没有任何感情的笑意将他手里的刀夺了过来。
他看着安迷修袖口刺目的鲜红,狠狠捏住了他的下巴:“是你把自己想的太聪明了还是把我想的太蠢了。”
安迷修没有说话,只是淡淡的看着他。
反正最坏的事都已经经历过了。
他没什么好怕的。
“雷狮,你就是个疯子。”
狙击手冷漠的声音传进了雷狮的耳朵里,他却笑了出来。
“疯子?的确有很多人这么叫我。”
“但,你是唯一一个没有让我起杀意的人。”
他把玩着手里的小刀,看着安迷修愈发平淡的脸,他听着他的Omega对他说:“只要我还活着,就一定会找办法杀了你。无论任何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