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勇的手指微动,“嗯”了一声,轻声附和道:“会的。”
那之后,炭治郎同几位朋友一一道别,他们早已习惯了生死离别,更何况如今鬼的阴霾消散,不会再有多余的忧虑,约定好书信联系后,他带着祢豆子同义勇一起前往狭雾山。
他们在距离麟泷先生不远处的地方搭盖了两间木屋,着实度过了一段轻松又自在的安宁日子,直到那场暴风雨到来之前——
义勇久久未归,沉闷的空气让炭治郎开始焦躁,在这样的雨夜,熟悉的狭雾山也好似危险的野兽,让他无法再等待下去。暴雨几乎要将所有痕迹都冲刷殆尽,黑夜把一切都掩盖起来,手中的灯笼被淋湿打灭,炭治郎不断劝慰自己要冷静,可鼻间若隐若现的属于义勇血的味道让他几乎方寸大乱,雨很大,敏锐的嗅觉快要捕捉不到空气中的丝缕血气,全部被浓郁的雨水气息冲散。
他找了很久,嗓子也喊得嘶哑,终于在骤雨初歇之后,在山顶的一棵树下找到了倒在树干昏睡的义勇。淡淡的血味是从石子割破手掌的伤口中滴落的,没有其他严重的伤口,只是整个人浑身滚烫陷入沉睡,炭治郎短暂地安下心来,呼唤了几声不见回应,便将对方背起,一步一步地往回走。
雨又下了起来,天黑地滑,炭治郎咬着牙,步步小心,天光乍破的时候,他踉跄着脚步扒开麟泷左近次的房门:
“——麟泷老师!”
义勇这一觉睡到第三天下午,身体还有些乏,但是已经没了那天的无力感,但他知道,这是倒计时的开始。他听到屋外炭治郎同祢豆子开心的笑声,坐起身望向正伏在案上写信的麟泷先生。就听得麟泷先生长叹一声:“你来,就是为了和我道别的吧……你能瞒得住那孩子,却瞒不住我。想走就走吧,偶尔来封信就好。”
义勇以沉默作答,半晌后,跪下身向麟泷先生行了个大礼:“老师保重。”便打开房门,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