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春分的时候,富冈义勇也依然陪着炭治郎和祢豆子回来扫墓。山上的积雪早已融化,屋前的春樱绽放,炭治郎细细清理了墓地周围的杂草,同祢豆子认真祭拜后,又坐在坟前絮絮叨叨地说着自己和妹妹的事情。义勇站在不远处的樱花树下,望着灶门兄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等炭治郎从墓前起身,便拉着妹妹进屋,久无人居住的屋子落满了灰尘,他们费了一番力气才整理干净,然后架起锅来准备午饭。
义勇端坐在地,望向忙着做牡丹饼的炭治郎,目光沉静。
-
四年前,无限城那场惨烈的决战,鬼杀队的幸存者寥寥无几,义勇同炭治郎两人也在生死边缘徘徊,昏迷十数日才从鬼门关闯出。战斗波及甚广,队员们居住的村子成为了无数力量匹敌下弦的鬼们的战场,房屋塌裂,遍布疮痍。这场持续千年的杀战终于落下帷幕,所幸他们赢了,即便为此付出了无比惨痛的代价。
新主公年龄虽幼,智慧胆识却极为过人,拖着劳累病体指挥着隐队处理善后工作,而后如同他的父亲那般,来到病床前看望。他不说话,只是将手搭在伤者的手背,安静地坐上一段时间,房中的伤痛仿佛都因此而轻散许多。
炭治郎被安置在蝶屋幸存的一角养伤,而义勇则回了自己的住所。他那间屋子空空荡荡,连空气都散逸着孤独的气息。炭治郎勉强能下病床的时候便去找了义勇,同主人一般不甚合群的房子,似乎也因为远离激战区而得以保全。炭治郎在门口招呼一声,没等回应就直接推了门进去。义勇躺在被褥上,过重的伤势让他无法起身,便侧过身将被子往上拉了拉遮住半张脸。
“义勇先生,您醒着吧?”炭治郎跪坐在义勇身后,“我闻到了哦,装睡也太狡猾了。”
“不说话也没关系,义勇先生只要听我说就好了。”炭治郎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坐着,语调轻缓:“我啊,是真的很感谢义勇先生。如果不是遇到你,我的人生必然会在仇恨和悔恨中消亡,义勇先生拯救了我,教会我为了保护重要之人而变强,成为我向前的原点,之前我一直在想,要怎么回报这份恩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