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闻舟一直有个疑惑,费渡被割掉腺体后,这些年是怎么过的,难道仅仅靠那一张薄薄的信息素隔离贴吗?
又不能提供所需的激素,而且没有腺体,Omega的生命脆弱的如同窗户纸一般,一捅就破,经不起半点信息素的侵害,费渡每天要面对那么多人,与他们周转,他的身体状况到底是什么样的。
骆闻舟觉得,费渡有很多事情还没有对他说,解释。
他愿意等,等到费渡亲自开口。
后来那场爆炸与险些生离死别的崩溃,就像是一只看不见的黑手,一头把他推进了这口名为“费渡”的沼泽里,想要疼他,想要照顾他,想要像撕开一件工艺品的包装一样,慢慢地揭开他层层叠叠、看不分明的心,骆闻舟用单方面的宣言开启了这一段路,做好了长途跋涉的准备,背起了一个行囊的耐性。
谁知道才把人接到身边没一天,就被那发情期打乱了步伐,骆闻舟不清楚那是不是“假性发情”,他只是将网络上所提供的特征,与费渡发情时的样子,对比后得出的结论。
如果是的话,仅仅是临时标记的话,并不能解决,只能是彻彻底底的标记,让Omega里里外外都充斥着Alpha独有的气息,才能真正的解决。
只是,费渡愿意吗?
骆闻舟出神地想,差点与马路牙子来个亲密接触,站稳后,抬眼就看见费渡手肘撑在车窗外,眼巴巴地“盯”着一家糖炒栗子的小摊。
骆闻舟的脚步骤然停住,冬日下午的阳光昏昏沉沉的,照在费渡的眉眼上,居然透出几分Omega独有的温柔内敛。
骆闻舟刚刚那钢铁般的心理建设,骤然崩塌,化成一滩清澈透亮的水,卷起层层涟漪。
骆闻舟目光凝注着费渡的侧脸,恍然间觉得自己好像回到了遥远的少年时,第一次心动的感觉又一次破土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