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搭在江澄肩头,眼看两个人的发丝搅在一起,诱哄似的说道:“姑苏名酒天子笑,真是天下一绝……”
然而他们却是把听学的日子想的太轻松了,旁人犹可,魏婴最受不得教条,白日里顶撞过一回蓝启仁,夜里还缠着江澄:“我说的有道理没道理?”
他是真的兴奋,经年隐约的灵感在一刻迸发出具现的轮廓,魏婴简直恨不能把睡觉的时间也拿来琢磨,他躁动的推搡江澄,把那细伶伶的手腕子圈在两指之间,不停摩挲着,脑中一遍一遍完善着构想,这副神情熟悉又陌生,魏婴的恣睢终于滑向了一个危险的领域。
“啪。”
江澄不轻不重的在魏婴面颊上掀了一记,倒是叫他略回过神,江澄被他压挤在怀抱和床板之间,一头乌发垂散着,虽然刚动了手,眼神却很静,静的如深埋地下的旧日王朝,沉住了魏婴几要爆发的狂乱。
他轻声说:“这里是云深不知处。”
他们对视许久,忽然,魏婴一扯幔子,两个人都滚进床榻,江澄被魏婴压着,背贴在蓝家这略硬的床板上,还有些没回过神,魏婴在他颈肩处没命的拱着嗅着,江澄被他搅得烦,喝道:“魏婴,你这属狗的么?”
狗这个字眼一出,魏婴哆嗦了一下,他苦笑说:“阿澄,你不能换个词吗?”
江澄给了他一脚:“滚下去!”
他微微拨开一点床幔,手在夜色里更显得苍白,魏婴疑心是那场大病还没完全复元,江澄一边拿搭钩勾住幔子,一边道:“你那些念头收一收,没听蓝老先生说么?若是……”他松开手,不知怎地,床幔没有勾住,又倾泻着落下,把他们罩在一方小小天地里,“仙门百家就留你不得了。”
魏婴瞧着他的背影,道:“他们不容我,你容不容我?”
魏婴从来直率,心中有话便说,尤其又是对江澄,他只觉得此刻透过床幔的灯火朦朦胧胧,把江澄的面颊映的可怜可爱,连他着意冷酷的语调都硬不起来:“我自然是要先收拾你的,轮不到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