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无恍惚地想,要不是认识了魏婴,做梦也不会想到自己会有在姑苏蓝氏里宿醉的一天……真是近墨者黑,他再赤也赤不过魏婴的黑。
他挠着头从地上坐起来,只觉得腰酸背痛、浑身不适,心道果真不该陪这小子胡闹,明天就去请示再分一间房给他——正想着,却见倒得乱七八糟的一地人之中,聂怀桑抱着春宫图还没醒,正哼哼着,而唯独不见魏婴,不由得抬头去寻。
便见窗扉大开,魏婴独立窗前,背对着他,窗外清风吹入屋内,徐徐拂过魏婴的发梢。而这个又双叒叕系着属于江澄的那根紫发带的家伙,仿佛背后长了眼睛似的,正好转过头来,一双乌眸不含半点醉意,只是定定地看他。
丰神俊朗。
窗外的景色尽皆在他身后,而江澄心里冒出一句,原来窗外的玉兰并比不上魏婴的眼睛好看。
魏婴淡淡道:“江澄。”
江澄:“?”
魏婴道:“你昨晚喝醉了。”
江澄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只一点头:“嗯。”是又如何?
魏婴以一种沉痛的语气继续道:“江澄,我告诉你一件事,真事。你昨晚说你喜欢我。”
江澄:“……?!?!”
魏婴道:“我一想,最近每次我去撩蓝湛,你都气得要死喊我回来,可不就是吃味了嘛,想来此言不虚,乃是酒后吐真言。”
“喂!!我那是——”
“且慢!让我说完!”魏婴把手一横,“然后我想着,应该怎么答复你比较好呢,又觉得比起语言不如行动,于是我就——”
“你就?!”
“不用紧张,”魏婴自若道,“只亲了一口。”
江澄闻言咬着牙说不出话,四处找三毒,却手忙脚乱,差点儿被地上倒着的人给绊了一跤。
魏婴道:“江澄你冷静一点,你要和我打,把他们都吵醒了怎么办?我们俩打架给他们看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