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你的旨意在我身上成全。祷告奉耶稣基督得胜的名求!”
杰克用平缓的语调念出一段忏悔的祷词,奈布抬头看他时发现开膛手的视线落在与他们隔一条走廊的另一边,那长凳上坐着一个精瘦的年轻人。
“你会读唇语?”奈布收回视线。
这是一段太经典的祷词,除去当中忏悔罪行的几句话是自发的,佣兵听不出什么新意。一个青年人因为偷盗而心生悔意,却不知有多少真心。
“你不觉得他们有趣吗?因为犯了错而坐在这里像上帝忏悔,将他们的罪行和心里的前因后果夹在祷词里一遍遍默念,最后用胸前画出的十字和'阿门'结尾。”开膛手转移视线看向了另外一个人,那女人战战兢兢,用带着污渍的旧头巾遮了胸前裹住头。
“亲爱的阿巴父,求你按你的慈爱怜恤我,按你丰盛的慈悲涂抹我的过犯,求你将我的罪孽洗除净尽,并洁净我的罪。那可怜的孩子本该降临到这世间,他洁白无垢并无罪责,我将他杀死在身体里,将他掩埋在尘泥中,我逃开他给我的爱,避开我对他的责任,我今承认自己是个罪孩,并愿意悔改接受您做我一生的救主,恳求您赦免我一切的罪。阿门。”
他的话说到一半又读出了另一人的祷词,仿佛读到了什么有趣的故事,笑起来的同时轻轻耸着肩,又叹了一口气,说完了未完的话。
“仿佛将无可挽回的过失摆到至高无上的虚无面前,压在他们心上那块铁石就自动消失不见。”
年轻的佣兵无言以对。他每向那不知身在何处的主祷告时惟愿天父垂怜,从某些方面来说他以为自己和杰克一样早已不奢求那“原谅”二字,如今听着杰克异端般的发言,他竟然有些惶恐地觉得这个冷酷的开膛手说的有些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