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庚突然就像断了身体里哪根弦似的,浑身一挣,细细密密的颤抖起来,而喉咙却始终像是哽着什么一般,愣是压着没发出一点声音。
顾昀狠狠地瞪了军医一眼,把莫名其妙的怒火一股脑儿的发在了这个倒霉的军医身上,然后转头盯回长庚,“疼急了就喊一喊。”
尽管心口已经疼得发凉,但他心里还是忍不住骂道,刚才还趴他耳边喊疼的混蛋,这会儿怎么就装起了大义凛然视死如归。
长庚要是知道顾昀心里在这么骂他,估计要大声喊冤了。
他实在是疼得已经分不出别的心思来。
长庚本就不是个乐于把感受宣之于口的人,相反的,他相当隐忍,只是面对顾昀,总是忍不住把他的一些切身感觉加工得委委屈屈的丢给他,讨宠似的换他一分怜悯,如此这般,就好像得了稀世的珍宝,够他欣喜好一阵子。
疼?这世间对于他来说,没有什么疼是忍受不了的,除非这个疼痛到极限,会剥夺他的性命或神智。
正关心则乱的顾大帅此时并不知道,自己怀里的这个抖成筛子却一声不吭的小混蛋,不是忍着不喊疼,而是疼得忘了对他喊疼。
军医小心翼翼地瞄了脸色难看的顾大帅一眼,撤了手上的动作,扯了一块干净的纱布折好递到长庚嘴边,“殿下当心咬伤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