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紧的!”顾昀冷声喝道。
军医忙应声上前,拧着一对老树根一样的眉毛,仔细地查看起长庚的伤势。
一路慌忙没来得及仔细处理,伤口清洗的不干净,只简单地擦了点药,狭长的深口也没缝合,凝固的血沾着皮肉连着纱布的,看起来惨烈极了。
眼见着军医粗手粗脚地摘下纱布,取来了药酒要给长庚清创,顾昀的眉毛紧拧着压了压,不着痕迹地拉过长庚已经满是冷汗的手放在自己掌心。
药酒下去的一刹那,顾昀明显感觉到长庚的呼吸猛的一滞,而这人竟闭紧了双眼,愣是没发出一点声音。
军医往纱布上倒了第二次药酒按了下去,怀里的人倏地细微抽动了一下。
顾昀突然火了,冲军医咆哮道,“下手那么重干什么?”
军医哪见过发这么大脾气的顾大帅,心脏登时抖了三抖,战战兢兢地一边拎着纱布竭尽全力地做到如轻羽飘落,一边皱着满脸褶子心道,“这这这……哪儿有清洗伤口不疼的……”
只不过这位雁王殿下的忍耐力也着实太好了点,军中的药酒一般更讲求效率,药力大刺激也大,军营里的士兵在帐篷里聚众治伤的时候,那冲天的悲惨嚎叫声简直就是第二个战场。
这么想着,军医又倒了药酒按了第三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