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燃离经叛道,走了最不该走的那一条路。
楚晚宁以为他们还有一些师生的情谊在里头,可是最后,他还是绝情地说出了不认他这个学生的话。倒也不是为别的,那个时候楚晚宁只是想,万一东窗事发,他还有办法救墨燃一救。
他到底还是低估墨燃了。
他亲手将墨燃推了出去,现在又被他硬生生地拉回来,囚禁起来。
他在梦里呢喃着自己埋藏在心底的话,却被端着药进屋的墨燃听了个干净。
白色的碎瓷片四溅,滚烫的药汁在地上肆意地流淌,发散着袅袅的热气,泛着苦的药味充斥了整个内室。男人僵立在了原地,几乎怀疑自己因为没有休息好而出现了幻听。
楚晚宁对那些动静一无所知,只是紧紧地攥着身上的薄被,口中喃喃,一会儿絮絮叨叨着自己的情意,一会儿又痛苦地皱眉,对墨燃说:“你放我走吧。”
墨燃有点儿失魂落魄地出了内殿。
他从来不曾想过,楚晚宁喜欢自己。喜欢是个什么东西啊?
傻乎乎的狗不曾经历过情爱,相当然地觉得自己对楚晚宁,不过是占有,不过是求而不得的偏执。他从来不曾、也不敢去想喜欢两个字。
只要一想到,他的呼吸都好像窒住了一般。他握碎了手中的茶盏,瓷杯的碎片割破了皮肉,墨燃却浑然不觉,只是在心中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楚晚宁说他喜欢我。
这句话好像是一句咒,夺了墨燃的魂。他日日飘荡与皇宫的高墙之间,却没有了灵魂。他不敢再去看楚晚宁,也不敢去揣摩自己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