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何止是他,墨燃也不知道。
他睡得本就不深,楚晚宁一动,他就醒过来了。多日来一直悬着的心,也总算是放回了原处。
他的嗓子也有点儿干,顺着楚晚宁全身都摸了一遍,问他:“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楚晚宁全身都不舒服,但是他根本就不像是会示弱的人。他只是摇了摇头,并不多言。
墨燃看着他那个样子就浑身来气,什么都不说,也不肯把自己一点儿脆弱的地方展露出来。他用硬壳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
可是墨燃才不想看什么狗屁的伪装出来的外壳,他想要拿捏住楚晚宁最脆弱的地方,想要他永远都受控于自己。这样他就再也不会看不上自己,也不会用他那两片薄唇,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刻薄的话语,说他性本劣质难琢。
他将手抬上来,用自己带着厚茧的拇指重重地摩挲着楚晚宁的唇瓣,他借着黑夜之中些微的光亮,窥探着他的老师的容颜,试图将他那苍白的双唇,磨出一点儿血色。
楚晚宁就看着他,眼睛里是晦涩不明的情绪,好像急于逃离,又好像依依不舍。
“晚宁,你留下来,服个软跟着我不好吗?”他的声音有点儿颤抖,他想要楚晚宁主动地走进这个他划好的包围圈之内,成为他豢养的且独属于他一个人的宠物。
“不。”楚晚宁的声音无比粗粝,像是被石子磨过,可他依旧是毫不迟疑地拒绝了墨燃。他没有教好墨燃,墨燃弑父杀兄,跟他也脱不了干系。他不能再纵容墨燃继续错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