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年。何故几不可闻地叹了一口气,老板椅的柔软的真皮承接了他后仰的脖子。
我已经几乎想不起来他的脸。
手机恰到好处地嗡了一声,堪堪将他从钻进回忆男人戴的是金边还是螺纹底框的眼镜的牛角尖里拉扯出来。比短信先被注意到的的是时间。然后何故才后之后觉,和他的时间意识一同缺席的是宋居寒的骚扰电话。
9:58。
居寒明天我陪你一起去好不好?
何故又想叹气了。原来为着这个。到底小孩心性。
下楼,大厅旋转门不出意料地停了,放块指示牌告诉社畜们请抬起你们患有关节炎的胳膊推开旁边的侧门谢谢。何故在推门前拢起风衣,还没等顽强对抗一下北京入秋后夜晚后无孔不入的凉意,双眼就牢牢捕捉到台阶下的人影,黑色的,刀鞘似的那么瘦那么高,帽檐下只得窥见半张脸。望见是他便笑起来,唇红齿白,玫瑰含雪。
何故张开双臂,让冷风和爱人一同闯入他怀中。
这一抱好似补偿了从昨晚开始受到的“无理”对待,宋居寒奇特地被顺了毛,下巴在在何故肩膀上有一下没一下地磕着。何故让这个拥抱超过了平均时长,因为CBD的办公区到了这个点除了零星的可怜人外留出大片空旷的大理石砖地供秋风扫落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