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耳边似乎有什么声音。 润玉缓缓睁眼，便见了坐在他床边的旭凤。 “你醒了。”有些踌躇着不知如何开口，旭凤只能艰涩地说出这三个字。 润玉蜷了蜷右手，并未感到疼痛，他将右手举起，也未见到一丝伤痕。 “你手上的伤比腿上的轻很多，索性那瓷片未嵌入过长时间，我方才帮你治了伤。”旭凤拉过润玉的手，放在自己掌心轻轻摩挲着。 润玉的视线从手上缓缓上抬，望向旭凤。 旭凤同他对视，话到嘴边却又憋了回去。 他不知该如何开口。 对润玉说，我似乎一直便喜欢着你？还是对他说，我之前只是用锦觅做挡箭牌掩饰我对你这般禁忌的感情，骗了他人也骗了我自己？ 但润玉打断了他的胡思乱想—— “何必如此。”润玉将视线从旭凤身上移到别处，“治了又如何，仍旧要伤。” “。。”旭凤忽的沉默，他小心翼翼地看着润玉，柔和了一向冷硬的声线，“我以后不伤你了，可好？” 润玉闻此言，轻瞥他一眼，并未多做表情变化，只是看着他，看得旭凤一阵心慌。 “日后我再不伤你，我定好好待你，我们。。能再回到从前吗。。”旭凤拉过润玉冰凉的手，柔声开口，带着些他自己都没察觉到的祈求。 “从前？”润玉嗤笑一声，将手从旭凤松松圈着的掌中抽了回来，“什么从前？你是指还想被我夺一次帝位，再残杀一次？还是说，这是你看着我如今这般模样，笃定我再打不过你，新想出的折磨我的法子？” “不！不是的，润玉，你听我说——”旭凤听他一句，便想起自己这么些年来对他的折磨一次，心也就绞痛一次。 “不需要，你若是要处罚我，这便罚就是了，说什么回到从前？回不去了，我也没能力回去了。”润玉打断了他的言语，自我摒弃般的叹道。 “。。”眼见着润玉完全误解了他的意思，然旭凤竟做不到鼓起勇气解释，“润玉。。” “你这般作态又是为何？你若是觉得我这么些年予你还清了，你便索性杀了我，也省的我再受什么屈辱，你若是嫌杀我脏了你的手，便放我离开自生自灭——”润玉实在看不下去旭凤这番作态，索性与他对视开口。 “不，我不会放你离开！再不会了！”旭凤猛地出声打断了润玉，放他离开，他才刚刚正视自己对他的情感，怎能放他走？ “那你就杀了我！” “不可能！” 润玉翻身回去，不再开口，也不再看向旭凤。 旭凤的手握紧了又松开，松了又紧，他深呼一口气，努力装作平静道：“我知晓兄长此时听不进我的言论，可你要知道，我确实是肺腑之言，” 他仔细观察着润玉的表情，却失望地发现并无一丝变化，这才无奈的继续说下去：“纵使你不相信，但我以后确实会好好待你，不会再如从前了。” 只怪我醒悟的太晚。旭凤内心苦笑，不出所料还是没见到润玉对他的言语有一丝一毫的反映，他开始有些气恼自己方才怎得不直接向润玉道出真情，可他转念一想——他确实没什么底气向润玉说出这个字，尤其是在他伤他这么深之后。 “你，好好修养，我总能想到法子，让你恢复的。”旭凤望着润玉瘦弱的背脊，眼中交杂着诸多情绪，终缓缓言道，再帮他拢了拢被子，遂不舍离开。 纤长的手指搭上了被旭凤拢至颈边的薄被，缓缓收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