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帝没有辜负我，七月二十二号，我永远记得那一天。盛夏的天很蓝，太阳高挂在空中，草坪上的洒水器刷刷喷着水，我跳起身将球掷入篮筐，操场上alpha们杂乱的信息素混合在一起，在空气中震出一圈圈燥热的涟漪。
“琼斯——！”同学冲到操场边怒吼我的名字，扯住我的领子双目血红，“王耀，分化了！omega，是omega！”
他话都要说不清楚了，满脸通红，连说了两个“omega”。我没比他好到哪儿去，等我再清醒过来时已经揍趴了一群挤在医务室门口的alpha，释放出信息素让他们快滚。
耀躺在床上，睫毛乖顺地垂着，挂着几滴泪珠。他尚处在发情热的余韵中，脸蛋粉扑扑的，见我来抬起眼，眼睛弯成两弯月牙：“阿尔弗……”
他瑟缩成个小团儿，小动物似的；鼻头耸动，冲着我又甜又软地笑起来：“你真好闻，是青柠味道的。”
我撩起他的发丝，额头贴着额头，鼻息交缠鼻息：“你也很好闻，甜心。红豆很配你。”
他让我想起了豆沙冰。沙沙的冰凉口感，融化后顺着食道滑下去，甜到心上；或许对于我这个美国人来说有些寡淡，但香气却悠久不散。
“我喜欢你。”这几个字不受控制地溜了出来，我脸烫得要命，猛地别过头去。感情变味不是一瞬间的事情，它们日积月累，耀递给我一块糖，我更喜欢他一些；耀夜里害怕偷偷跑来钻进我怀里睡觉，我更喜欢他一些；我们鼻息交缠，我……我已经不知道怎么更爱他了。
一切都乱套了。我被一个美妇人领养，作为养子却爱上了她的亲生儿子。以外人的视角，很难界定我是真的爱他还是想抢夺家产；从我的角度，我可以成为乞丐，我可以被扫地出门，我剖心剐骨地发誓——我爱王耀。
但耀睡着了，脸蛋枕着我的手心，小巧的脸只比我的手大那么一点点。鼻息热热地打在那一小块皮肤上，带来一些水汽，干了后那里有种骤缩的感觉，像被张小嘴轻轻嘬了一下。
我的小朋友没听到那句告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