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看他爱的人;真巧,我也是。
【2】
在我印象里,耀的家最开始是灰白色调,你不能要求一个四岁就失去双亲的孩子将什么事情都想象得很美好。从我被送进孤儿院、看到来领养我的人不是我任何一个亲属开始,我就被迫长大了。
我是没有人要的孩子。
事实上,在被领养的最初几年,我是很“疯狂”的,有时我会坐在草坪上看天,看着看着忽然拿起石头,将一旁落下的鸟儿砸死,脸上却还挂着明亮的笑。
在我又一次杀死一只鸽子后,邻居家终于发现了我的暴行,上门来要求耀的妈妈将我送走。
“他杀死了一只鸽子!”她尖锐地喊着,“谁知道他明天会不会杀人?”
我能看到耀的妈妈疲惫的神情,我实在给她添了太多麻烦。她已经够累了,一个离了婚的omega美人,独自经营一家公司,甚至领养了多年不见的好友的孩子,而这个孩子还在不断地惹祸。
她还没来得及说什么,耀就先一步冲了出来,双手张开站在我面前,怒气将他的嗓音冲得颤抖:“阿尔弗没有!那是因为我想喝鸽子汤,他是为了我才、才……总之,不许送他走!”
他回过身抱住我——他的身高只允许他抱住我的腰——脸蛋埋在我怀里,闷闷地哭着他是我最喜欢的人……你们不能带他走,呜……
天啊,天啊。
我只记得当时舌根发抖,连一如往常的大笑都没有发出来。他明明看到了我的暴行,他知道的,为什么还要撒谎护着我呢?
我呆愣地看着耀的妈妈把那个聒噪的女人送走,耀仍然赖在我怀里不动,不管他妈妈怎么劝也小鹌鹑似的不抬头,直到我们身边的人散去,他才抬起脑袋,湿漉漉的眼睛看着我:“阿尔弗,”他紧张地左右看看,确定周围没人后继续说道,“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如果你生气,可以来找我,我带你去吃糖。他们说吃糖就不会难受了。汉堡……不健康……”
他手指紧张地拽着我衣服下摆,踮起脚,轻轻在我脸上啾了一下:“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