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还是同时。雷狮觉得没意思了一般,放松了五官,垂下眼角,抓起浴巾起身,安迷修与他同一动作。
“你发生了什么?”
级长盥洗室的豪华规模让房间显得空荡,安迷修的这句话几乎可以隐入空间。但雷狮尖长的耳朵接收到了。他还没穿上上半身的衣物,雷狮点了点胸口,说:“这个?”他穿上了衬衫,“满月的失误。”
“……德姆斯特朗也有狼人吗?”
“当然有,”雷狮扣完那几颗纽扣,“不过没有变成狼形……真是难得,应该是狼人和人的混血,嗜好人肉的反胃东西哪个时代都有。”
“那你呢?”雷狮的紫色眼眸直直地看向了沉默不语的安迷修,“你又发生了什么。”
安迷修眨了下眼。那池子水已经漏光了,并非冬天,没有弥留不去的雾气能遮挡他。而且也无须遮挡了。
他开口,声音咚地一声撬开了那个盒子的真相。
“我的师父,再也不会给我回信了。”
失态在那个月夜下被风带去了远方的某个房子里,安迷修的声音异常平静。
雷狮似乎早就意料到了,静默地看着安迷修,恍惚之间,安迷修仿佛看到了当年天文塔上的少年。但他什么也没说,先安迷修一步离开了这个盥洗室,离开了即将充盈安迷修那声叹息的场所。
时间过得很快。NEWT考试也落下帷幕。箱子空了,衣柜打开,行李箱塞得和一年级时一样满。七年级的学生终于到了离开霍格沃兹的时刻。
安迷修巡视了一遍,确认没有遗漏后,盖上了他的行李箱。
他四处环顾这个宿舍,舍友们都已经离开了,他是最后一个。悬挂着红色帷帐的四柱床即将成为记忆里一个让人怀念的地方。
安迷修扫视了一圈,视线停在了那面挂在墙上的双面镜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