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坐在溪边等迪达拉,风从水面吹过,有潮湿的腥气,衣摆被吹开来,散在身侧,青苔爬满了石头。开始下雨了,从阴暗的天空砸落下来,不算小,打在身上应该会挺疼的,不过带土感觉不到。水滴穿过他的身体,不留痕迹,唯独落在衣角的那些,浸湿了布料。青苔涌出些汁液,混在里面,慢慢晕染出一片玄青色,如同旷代的寂寞。
背后传来爆炸的声响,带土闻到了硝烟的味道,来自记忆中而非现实。迪达拉拖着一具尸体过来,带土看了一眼,把它吸进了神威空间里。
“角都应该挺喜欢你这能力的,毕竟他每次还得自己扛,嗯。”
“你再多炸两下,角都就没法拿去换钱了。”
“这不是没炸嘛,走吧走吧,下雨真烦,嗯。”
全身都湿透了,头发黏在后颈的皮肤上,水顺着发梢往下淌,和直接落在上面的雨滴的感觉不同。更阴冷,更潮湿,更难以摆脱。
迪达拉终于忍受不了,捏了一只巨鸟,撑在自己和带土头顶。暴雨被隔断了,地面满是泥泞,衣服还在不断滴水,溅起的泥点沾在下摆。
带土看了看头顶的白鸟,和自己干爽的衣服,余光又瞥到迪达拉黏在一起的金发。
“其实我也可以把你放到神威空间,或者直接带你转移。”
“那你为什么不?”
“因为时间快到了。”
“哈?”
巨鸟消失了,以扭曲的形态落进了异空间,又在某个角落复原。雨水重新笼罩下来,迪达拉很不满地朝带土扔过去一只粘土蜘蛛,扒在他面具上,只是扒在那。
带土把它取下来,捏了几下,又让它变成了一小块粘土,放在手里把玩。很细腻,沾了水有些湿滑,温度比指尖低很多,凉丝丝的。
“你想淋雨也不用拉上我吧。”
“可是前辈反正都已经湿透了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