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下一软扑到薛洋背上的时候,江澄才意识到方才不是薛洋攥住了他的衣袖,而是他望着那个衣袂翻飞的人,眼前一花站不住被对方扶住了。
“你顶住,我们先走。”
这便是江澄失去意识前听到的最后一句话。
等再醒来,除了浑身软绵绵只在就只觉得后颈麻痛,迷迷瞪瞪爬起来准备一探究竟时,像是掐准了时间一般,清冷的声线再一次适时打断了他。
“放下。”
江澄闻声,刚刚抬起的右手在脑后绕了一圈装作整理头发一样放了下来,是了,虽说嫁到蓝家之后三千家规于他形同虚设,但是他早已摸透,蓝湛此人自有一套规矩用于约束他。
比如,且慢,等等,又比如刚才的,放下,一开始江澄根本不会理会,后来也慢慢妥协了。
记忆里魏无羡很少让他等一等,除了狗,那人好像真的无所畏惧,往往做了才知有危险,受了伤再央着江澄给他包扎,伤好后又是粲然一笑,什么事都冲在最前面,只唯独把江澄挡在身后。
可是蓝湛完全不一样,这个男人万事都三思而后行,绝不受不该受的伤,也尽量使身边的人周全体面,以前求学的时候江澄就觉得蓝湛太过克制自己,要么不说话,一说话全是不可不可,一点也不鲜活,好像这世上没什么是可以做的。
“蓝湛,我脖子痛。”一边说一边像平时落枕一样上下左右活动脖子,试图缓解后颈的酸痛。
蓝湛放下手中托盘,直接用双手一左一右按住了江澄的脑袋,示意他别乱动,缓声道:“已经处理过了,会有点难受,一会儿帮你涂点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