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士停在了杜王町大酒店门口,酒店专用的停车场不会让这种未在酒店办理居住的人和车辆进入。我理好了财团的一叠资料夹在腋下,撑好伞,准备回去冲杯咖啡,再开始准备阅读。
我瞧见酒店的大门前蹲了一个穿深色衣服的男孩,雨下的很大,他有伞却没给自己撑着。伞歪在一旁的地上,他只抱着膝盖蹲在酒店门口的台阶下,低头不知道在干嘛。豆大的雨滴噗嗤噗嗤的砸落在地面上,他的身旁溅起了许多像小烟花样的水花。
怎么不打伞?
是来找人吗?
酒店不让进吗?
我离的近了一些,才发现那人竟然是东方仗助。
他看到是我过去,嘴里虽叫着我的名字,却还迷迷糊糊的蹲在那里不动,校服湿透了贴在身上,头发也几乎看不出来发型,精心喷过的发胶应该已经被雨水化开,顺着耳侧和脖颈流干净了。
我才发现他的伞下有两只小猫,一只很大,一只很小,小的那只尾巴还是尖尖的浅浅的,看起来刚出生没多久的样子。原来他是在给小猫撑伞吗。所以才给自己淋成这样。
他喝了些酒。
他告诉我,他外公离世了,这都是他的错。
他在哭。
他在不高兴。
我把他搀了起来,顺手捡起地上快要见底的酒瓶,扔到了垃圾桶里。
我干脆也把伞收了,反正只有几步就到酒店门口了,他怀里紧紧抱着书包不撒手,我只能强硬的把书包拽出来也夹在腋下,再把他扛上另一侧的肩膀。
上电梯前,我特意嘱咐了前台三十分钟之后上来送一些热的吃食,顺带还需要一套新的毛巾和浴巾。
肩上的男孩可不轻,这让我本来就酸痛的肩膀更加承受不住。只不过是年近30而已,竟然也会如此容易就会感到疲累吗。
好不容易坚持到了房间里,我把他扶了下来,他眨巴眨巴眼睛,识趣的坐在了离床最远的凳子上。嗯,看起来是没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