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希望炭治郎能多笑笑的,但如果哭能让他觉得好受点,他宁愿对方现在大哭一场。
过了很久,炭治郎的眼泪收住了,但呼吸还是很乱,义勇正想说点关心的话,没想到对方先开口了。
“您真的没必要为我做这么多……”
“什么?”
这突然的一句让义勇没反应过来。
“什么叫没必要?”
一瞬间,他的语气冷了下来,像是刚才那句话触到了他自己都不知道的雷区。但他的确是有点生气了,炭治郎这说法像是把自己试图给予对方的温柔都否定了一般。这突如其来的温差让炭治郎也没反应过来,他好像有点害怕,唯唯诺诺地说道:
“因为……您明明很多工作……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我却耽误了您那么多时间……”
“你的意思是,不想和我待在一起吗?”
“不是的!我不是这个意思!”
炭治郎拽紧了义勇的衣袖,但很快又撒手了。
“义勇先生愿意陪我,还给我做饭,我真的很感激。”
“但是……”
“我只是……我只是觉得自己不值得。”
这是今天义勇和炭治郎第一次对上眼睛,他看出了炭治郎眼中一瞬间的昏暗,而在眼瞳中更深的地方,义勇也看出来,炭治郎说这句话的时候,是真心的。
炭治郎正处于人生中最不安定的那个年龄段,也就是所谓的青春期,但是他比同龄人要懂事太多,义勇误以为这只是因为这孩子经历得多,从而更早地参透了人生中的许多道理,有了成熟的人生观,所以就没插手这方面的事。
但是他错了。
炭治郎说到底也只是个孩子,甚至在某些方面他比同龄人要更拙笨。
他早该注意到这点。
炭治郎对自己太狠了,狠得有些不合常理。当他听炭治郎描述自己是如何从拷问中逃出来的时候,他只是觉得眼前的孩子还是这么的坚强。但是仔细想想,世界上有哪个14岁的孩子,只是为了传个情报,就会为了挣脱手铐,这么果断地把手指掰断。这已经谈不上是“坚强”了,也不单单是“利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