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盘中的龙抄手散发着热气,墨燃犹豫片刻,轻轻推开了门。
楚晚宁没有燃灯,昏暗而狭小的房间只有淡淡的月色映照,他蜷缩在榻上,只露出一个清瘦的背影,似乎正睡着,勉强看得出模糊的轮廓。
墨燃搁下托盘,燃了一盏烛灯,室内被暖融的烛光映照,添了几分暖。墨燃没有靠近楚晚宁,只是轻声唤道:“师尊……你醒着吗。”
楚晚宁没有应答,但墨燃察觉到他的身子动了动,猜想他是醒了,复又低声道:“师尊,你三天没有吃东西了,身体会吃不消的。”
楚晚宁睁开一双黯淡无光的眼睛,声音冷得像寒冬山巅上的冰雪,“我说过,不要喊我师尊 。”
他缓缓坐起身来,晃了晃手腕上系着的细链,唇角挽起一抹笑,半是嘲讽,半是不屑,“你说我是你师尊,这便是你对待师尊的方式?”
墨燃歉疚地垂下了眼睫,自他把楚晚宁打昏从师昧身侧带回来之后,楚晚宁无数次想要逃离,若没有这条用精纯灵力淬炼而成的锁仙链,他很快便会失去楚晚宁,这一点他十分清楚。
他不能再失去楚晚宁,一刻钟都不能。
“抱歉……”
他下意识想喊师尊,又想起他不愿意被这样称呼,索性闭了嘴。
楚晚宁盯了他一会儿,看着桌上的龙抄手,轻蔑道:“你还会做这个。”
墨燃看着那碗抄手,他一时不知如何开口,烛火跃动着,他听见楚晚宁说:“是他曾经做给你的?”
他不愿意称呼从前的楚晚宁为自己,他用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