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吒嘴角一勾,入乡随俗地化了身,料谁也猜不出他是哪来的煞星。
当夜,这座西域大城里连续发生歹徒作乱的怪事,倒也没人受伤,都是些盗酒砸梁的流氓行径,城内巡防的官兵挨家挨户搜人时,哪吒已经拿着偷来的酒爬上一处灯火通明的塔楼。
这是城内最高的一处所在,塔楼里不知在庆祝什么,只听得歌舞喧沸。
哪吒干完小时候做过的诸多坏事,却忽然觉得意兴阑珊。
砸的是房子,偷的也是值钱的东西,这里的人也会对他破口大骂,但哪吒只觉得无聊至极。
“啊……难道老子真的长大了?”
哪吒莫名其妙地有点不服气。
想他堂堂一个人见人怕的魔丸,居然就这么长成一个遵纪守法的好公民?
哪吒想起梦里那个老师父的冷眼,心里觉得不大平衡。
片刻后他猛地从屋顶坐起,眉眼一挑——那老头儿是不是还说了一个“坏孩子最坏之处”?
“是啥来着。”哪吒挠了挠鼻尖,忽听他屁股下的房子里传来几声娇笑,有个男人恰用中原话嚷了一句话。
哪吒听得一愣,随即茅塞顿开。
是了,他的金盆洗手还差一个最坏之处——那就是把好孩子弄坏。
哪吒觉得自己实在太机智了,并且有点好奇怎么把一个人“弄坏”,于是他掰开一角瓦片,俯身往里看。
那个中原打扮的男人骑在一个女人身上,拿手里的葡萄一个个往她嘴里塞。
还咬她。